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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主母

重生之高门主母

鹊南枝

古代言情/古代情缘

161.88万字|已完结

更新时间:2024-02-24 11:24:11

重生之高门主母
镇国公府世子李陵,英隽异勇,是个铮铮好男儿。 他的娇妻沈氏却觉得跟他过得憋闷。成婚五年,她对他百般柔顺,他却对她没有丁点热乎劲。 若单是因他性子冷,她也认了。 可匈奴来犯,九公主就要被逼着去和亲。李陵居然“冲冠一怒”,为了公主表妹,请旨出征。 她终于明白了他冷待她的原因。 她气得不想跟他过了。 和离书都拟好了,就等着李陵归来署字。 谁知,一觉醒来后,她竟回到了跟李陵新婚时...... --- 李陵娶了个乖巧的小妻子,对他千依百顺。新婚月余,将他伺候得舒舒服服。 这几日,李陵却发现新妇有些不对劲。 清晨再不伺候他着衣了;吃饭也不给他布菜盛汤了;夜里他刚靠近她,她便转过身去了。 威严冷肃的李陵忍不住了。 他凑上前:“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她只给了他个白眼。 李陵抓抓头:“初来府中,夫人可是不甚适应?” 她又低头不语。 某日,观马球赛时,他见她对着场上某男掩面一笑;某日,又见她手托香腮,读着某才子的诗发呆;还有次宫宴,他竟见太子爷朝她微微笑了一下...... 李陵的心一日比一日乱了。 新文《宠妾跑路后,清冷世子失控了》已发布,欢迎阅读!

第1章 她要和离

  近来,长安城内上至达官显贵,下到贩夫走卒,闲暇之余都在谈说一件振奋人心的大事。

  匈奴犯境,镇国公世子李陵所向披靡,击退蛮夷,得胜回朝。

  今日,镇国公府内喜气洋洋,阖府上下都在翘首以盼这位给府上带来无上荣耀的世子爷归来。

  本是夫贵妻荣。但李陵的娇妻沈氏,一连数月窝在房中,却是异常伤心憋闷。

  丫鬟丹朱从外面进来,见主子又在对着窗子默默流泪,她缓着脚步上前,递上帕子,劝道:“小姐刚做完小月子,总是哭,要伤眼睛的。”

  沈静姝试干了泪,问道:“世子爷到了吗?”

  丹朱点点头:“大军驻扎在城外,姑爷先带着一队亲卫回来了,现下正在老夫人那边。”

  李陵最重规矩。她原也没指望他能破了规矩,来看刚小产不久的她:“帮我收拾一下,咱们这就过去吧。”

  他可以不来看望她,但作为一个贤妻,她却不能不去迎接夫君。

  静姝来到老夫人的安僖堂时,李陵果然在,正跟祖母和父亲镇国公聊着。

  半年未见,他刚毅的脸黑瘦了些,却历练得更加成熟稳重,周身散发着武将独有的阳刚之气。

  因为打了胜仗,整个人看上去也是意气风发,神清气爽。

  见孙媳妇进来,老夫人招呼着道:“姝儿身子弱,快坐下。”

  她刚小产不久,自然是虚的,才走了这一段路便觉得有些气短,见过礼后,静姝在老夫人下首坐下。

  李陵见妻子进来,只朝她淡淡的瞄了一眼,便又继续跟父亲聊起战事。

  这样的情况,静姝自然不会插话,只安静的坐在一旁候着。

  国公爷年轻时是大齐第一勇将。现下虽因病退了下来,听儿子讲起战事仍旧是满怀激情,无限神往。

  父子俩聊兴正浓,老夫人打断道:“这些个事,你们爷俩以后有的是时间说,时辰不早了,让陵哥儿先跟媳妇回去歇着吧。”

  听母亲提醒,国公爷才后知后觉,对儿子道:“你先回去吧,咱们回头慢慢聊。”

  李陵回道:“我挂念家里,这才顺路先回来看一眼,现下得赶着进宫面圣去。”

  先有国再有家!国公爷催着儿子道:“那快去吧,别在家里耽搁了。”

  李陵起身对着祖母父亲施礼告退。

  李老夫人看着孙子,又看看孙媳,对李陵道:“让姝儿送你到门口吧。”

  “不必了。”李陵这才看向妻子,仍旧是一张冷漠脸:“你先回去吧,我面圣后就回。”

  说着,他迈着大步出了安僖堂,矫健修长的身影片刻间便消失在视线内。

  匆匆一面,对于她小产的事,他只字未提。

  哪怕是大半年未见,他也不会挂念自己。对于他的冷漠,静姝心里虽不痛快,但在长辈跟前,她丝毫不会表现出来。静姝又陪着老夫人闲聊一会儿,才回了自己的清风苑。

  静姝已与李陵成婚五年,人人都羡慕她嫁了个顶天立地的铮铮好男儿,可关起门来过日子,其中滋味却只有她自己明白。

  李陵性子沉闷,人又冷。自与他成婚来,除了床笫之私,他对她没有一点儿热乎劲儿。

  这也不全怨他,当初她不慎落水,被李陵救起,自此失了闺中名节,李陵出于责任才无奈娶了她。

  她虽也是官宦人家嫡出的大小姐,但比起赫赫有名的镇国公府,却是实打实的高攀了。所以,自成婚来外面便隐隐传着,当初是她不自爱,不惜毁掉闺节故意落水,就是打着硬生生赖上了李陵的如意算盘。

  因为这个,她便在贵妇圈抬不起头,对行事磊落的李陵更是心怀愧疚。所以自嫁给李陵,她在他跟前一直谨小慎微,巴结他,取悦他,瞥着他脸色行事,将自己低微到尘埃里。

  她盼着日子久了,就会慢慢捂热他的心。

  直到半年前他请旨出征。她才明白过来,他那颗心,她永远也捂不热。

  因为,他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

  一年前,匈奴犯境,圣上命上将军周毅为元帅,带五十万大军迎战,不料大军却在对战中屡屡受挫。连常胜将军都吃了败仗,朝廷内一时人心惶惶,无人再敢请旨出战。圣上担心伤及国本,便答应与匈奴和亲来换太平。

  偏偏和亲人选是九公主青鸾。

  李陵就是为了这个才请旨。

  青鸾薨逝的生母淑妃是李陵的嫡亲姑母,他对这个公主小表妹一向呵护有加。关于他俩的风言风语,静姝自然也有耳闻:若不是当初出了那档子事,李陵是要尚九公主的。

  她以前只是半信半疑,觉得以李陵那样冷的性子,心里不会有这些个风花雪月。纵是当初他真的有尚主的打算,既然娶了她,以他的担当那些事便也都过去了。

  毕竟他平日里虽冷,但在床上对她却一向火热,他若心里没有她,又怎会如此?

  静姝便自欺欺人的把这个当成他心里有她的证据。

  可这次见他为了青鸾,甚至连命都能豁出去。她才明白,在她夫君心里,有关青鸾那一页非但没翻过去,反而是根深蒂固,无人可取代。

  她满腔真心却换来他对别人的奋不顾身,静姝怎能不寒心?

  因为憋屈着,一个多月前,她腹中已经五个月大的孩儿也流产了。

  这是她盼了多年才怀上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她伤心欲绝的在家书中将此事告诉李陵,他却没有丁点儿回音。

  月上柳稍,黑夜沉静又寂寞。静姝望着那忽闪的烛光,往事桩桩幕幕在她眼前闪过。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泪水流下来。

  都这么晚了,他还没有回来。

  想必面圣后还有其他事缠着他吧。

  听说九公主对这位为她“冲冠一怒”的表哥可是感动至极,甚至不嫌弃他已成婚,前阵子竟然跟圣上请旨,要屈尊下嫁给李陵做平妻。

  李陵刚归来便心急火燎的赶去宫里,恐怕也是急着去见青鸾。

  那个对她冷冰冰的李陵,对那娇滴滴的九公主肯定是温柔的吧?他会跟她说些什么?他真会答应纳她做平妻?

  静姝满脑子都是李陵和青鸾在一起的画面。

  她愈想愈气。

  既然他心里根本没有她这个妻子,她还傻傻的等他做什么?

  静姝扯了被子打算自顾睡去,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不能入眠。

  都三更天了,他还未归!

  静姝气恼着掀开被子下了床,坐到桌前,提笔一气呵成写了封和离书。

  她不想跟这个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夫君过下去了!

  她要和离!

  静姝看着写好的和离书,想着自己毅然决然的将和离书甩给他,李陵定会大吃一惊,她就解气。

  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心里终于舒服了些,又躺回床上,这才渐渐睡去。

  迷迷糊糊中,一双温热的大手搂住了她的腰身。接着,她整个人便被一把揽了过去。

  是李陵。

  静姝心里的怨气一下子又被点燃,她狠狠的抽向他抱着她的手。

  他这个小妻子一向温顺,总是顺着他的意。即使是在床上,也是他想怎样就怎样,她从不会忤逆他。

  骤然见她这般,李陵还以为她是睡糊涂了,他伏身低沉道:“是我。”

  “你怎才回来?”

  这话一问出口静姝就后悔了,这么问好像她多在意他似的。而且见李陵也根本没打算跟她解释,她更气了。

  静姝挣扎着摆脱开李陵,坐起来将寝衣拉好,绷着脸道:“咱们和离罢。”

  李陵脱口问道:“为何?”

  他还有脸问为何?静姝别过脸去,并不回答。

  就因为他归晚了?她一向通情达理,并不是不可理喻的人。

  那就是因为小产而心情不好。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她因小产伤心而迁怒他,他还是可以理解的。

  李陵揽住她,妻子那原本就单薄的身子现下更瘦了,腰身处甚至能摸到骨头。他沙哑着嗓子在她耳畔低声道:“孩子还会有的。”

  静姝被他那熟悉的炽热气息包裹着,心里突然一酸。

  他根本不知她的心意!

  孩子没了她自然痛心,但最让她难过的却不止于此。

  静姝低声道:“你心里一直有青鸾,是吗?”

  她终于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问了出来。

  她感到李陵抱着她的手一僵。

  黑夜里,她看不见他的神情,过了许久,才听他回道:“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二人对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李陵开口道:“身子不好就早点睡吧。”说完,他便侧身背对着她躺了下去。

  其实,静姝也没有真的铁了心要和离。和离后不仅对她名声不好,还会连累娘家,她还有两个未出嫁的妹妹呢,势必要跟着影响婚事。

  那“平妻”的事她也没全信。李陵这人最重规矩体统,他心里有青鸾是真,但静姝相信以李陵的性子,既然娶了她就不会无故休弃,更不会伤了体统纳平妻。

  她说出这话有一大部分都是在赌气。但凡李陵顾念一点她,与她解释下,跟她说几句好话,她也还会对他抱有一丝希望。

  可他却什么都不说!

  是默认了?

  看着埋头睡去的李陵,静姝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抛在沙地里的鱼,拼命挣扎,却仍要被那冷漠的沙土无情掩埋。

  她憋屈得要窒息了。

  委屈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他用冷漠将她对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扑灭了,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道:“和离书我已经拟好了,你明早署上字罢。”

  李陵复又起身,跪坐在妻子跟前看着她,吃惊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说着,便要伸手要去试她额头。

  静姝侧过头去,躲开了他的手。

  尽管是在这样视线模糊的夜里,李陵还是能感觉到妻子射向他的目光如刀子般,凌厉又怨气深重。

  两个人僵持了许久,李陵才开口道:“小产伤身,我明日去宫里请个御医来好好给你调理一下。”

  说罢,他便下了床,抱了自己的被衾,道:“你好好歇着吧,我去书房睡。”

  他真的走了,这一晚,再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