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京
姜雪黎别了楚云白便遇到了莺儿,莺儿:小姐小姐你可急死我了,我端了茶水过了没见到你还以为你出了榭梨院我就出去找你,这会才见你走过来!姜雪黎笑笑,我刚才自己一个人无聊便走了走不巧迷了路,才找到,我们走吧张伯也该着急了。”好。
回到府中姜雪黎只觉得身心疲惫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女儿家的心思谁又能懂,莺儿:小姐,老爷一会就回府了。可要梳洗一会还得去前厅吃饭。嗯。好。姜雪黎换了件鹅黄色长裙,外套了件米色薄纱,头发上端挽起用珍珠簪子固定,休息了片刻便去了前厅,姜忠看到女儿过来眉眼柔和了许多,黎儿给爹请安!姜忠:自家人无需多礼,快坐下来。姜雪黎:翰林院这几日繁忙,爹爹累坏了吧,我叫莺儿带了冰糖银耳雪梨汤,姜忠:好孩子!先吃饭吧,姜雪黎看桌上,人参鸡汤,松鼠桂鱼,桂花糕,香酥耦盒,都是自己爱吃的,便动起筷来,空气似乎也很安静,前厅里只听见碗筷碰撞的声音,姜雪黎吃的很饱,两人端过婢女递过来的茶水漱了漱口便挪步书房。爹爹似乎有话说?姜忠停下手中练字的毛笔,抬头看着女儿清秀的脸庞,叹了口气,哎,黎儿……我与许家商议,觉得…。爹!话还未说完便被姜雪黎打断。姜雪黎:我知道爹要说什么,女儿还小,只想在爹身边孝敬,这些事爹您就别操心了。姜忠闻言摇了摇头~傻孩子!你与许家二公子许君儒年岁相仿,恰巧许家世代商贾,朝廷现在乌烟瘴气爹也不想让你嫁给官宦,我与许家相识已久,君儒那孩子脾气性格我了解,温润如玉知书达理,跟你在合适不过!我与许家商议今年中秋过后便把你们的亲事办了!爹!姜雪黎闻言眉头紧皱!爹我与那许公子只见过一面,女儿心中也未曾心喜过他!爹你不要……姜忠:好了。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个女儿家还想自己做主不成!你回去吧。姜雪黎闻言扭头出了书房。
莺儿:小姐您都一晚上没说话了,莺儿见姜雪黎愁眉不展问到。
姜雪黎:莺儿,过几日在陪我去趟福安寺吧!
…………………………福安寺,竹林院……
空气中隐隐带着茶香,楚云白端坐在桌前熟练的泡茶,这几日跟住持背诵经文讨论佛法感觉日子过的也是飞快,自己已经快半年没回过王府了,转眼日子都快入夏,白玉般的手指拿起茶杯,右手又拿起经书诵读,阿弥陀佛…观自在菩萨…片刻,一小沙弥来报:楚公子!殿外有一女子找您,说是来来送还经书!……经书?……楚云白错愕?……他可未曾借给外人经书,更何况还是女子啊!这…那你叫她进来吧!楚云白倒是好奇这人了。
姜雪黎今日穿的水蓝色绸缎长裙,挽了流云发髻,发间带了朵白色宫纱绢花,下面坠着流苏甚是灵动。
见了来人,楚云白想了片刻:……你是?
姜雪黎:公子,前几日梨花节我误入竹林,碰巧与公子在这见过。
楚云白:哦?姜雪黎?他还记得我名字!姜雪黎闻言浅笑:公子记性真好!
楚云白轻咳了一声,咳!起身微微道:不知姑娘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姜雪黎:我我是有一事!…在心中已久…只希望今日将它说明,已了了心愿。
楚云白:不知何事?在下身在寺庙已久也不知能否帮的上你?
姜雪黎:我三年前初到福安寺,便被寺中梨花美景所吸引,驻足观赏…那时碰巧看到公子从榭梨院路过,后来打听到公子身份才知您是楚世子…自觉自己身份低微不敢上前问候…自此只能每年来这只为看公子一面!也许是喜爱这梨花,也许……也许是为了你……不知为何我的心中似乎公子的影子挥之不去!姜雪黎轻声细语说着…脸颊像熟透了的苹果,连带着雪白的玉颈都红了……。
楚云白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此时此刻竟然被一个见过一面的小姑娘表达爱慕之情!虽然自己是王侯世子,又是长的俊秀,爱慕自己的名门贵女众多,可自己五岁便入佛门,虽然未剃度受戒,但自己不近女色不食荤腥学习佛法也算大半个出家人了,这些年京城贵女早已对他断了心思,不想今日……。楚云白:姑娘好意我已知晓,云白早已心归我佛,不问世事,这男女之情云白不懂,也不会过问,怕是……怕是辜负姑娘一番美意。
姜雪黎闻言脸上已褪去红润,秋水般的眸子看着那个嫡仙般的人,眉间惨淡,她的心中好像一块大石头落下,又好像被一只无形大手紧紧抓住,痛,是心痛,其实她早已经料到楚云白的反应,自己不过是想说出来,藏在心里久了,终归不痛快,今日说出来就好像释然了,只笑自己的一厢情愿只能扼杀在摇篮中……。姜雪黎:公子……我今日前来只想说出心中的话,如今说出来雪黎已经没有遗憾了~素手轻抬~从袖口中取出一张卷好的画卷,这是小女子的心意,雪黎在过几月……便要出嫁了……请公子收下吧,这几年我的情意都在这画画中,今日之后……怕是以后你我再也不会相遇了。雪黎底下眼眸隐隐透着泪光。
楚云白抬手拿起画卷,打开只见画中画着竹林,竹林下如嫡仙般的白衣男子静坐着,手中拿着玉笛吹奏,飘散的梨花落在衣袍上。这正是自己那日与她相遇的情景……顿时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花技既然如此了得!这份深情到嘴边却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些什么!楚云白:多谢姑娘,这画卷在下收下了,姜姑娘花技出神在下佩服!这份深情在下愧不敢当……忘忘姜姑娘日后珍重……。
姜雪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福安寺的,抬头望着天,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三年!三年的相思情!今日……算了结了么?呵~姜雪黎冷笑…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拗不过父亲,也深知自己家道中落,官场明争暗斗父亲在翰林院处处受新人打压,能为自己寻的这一门亲事已是不错了,哎~叹了口气,姜雪黎深深的看了一眼福安寺转身离去。八月过后的京城阴雨绵绵,一连着下了几日的雨,楚云白在寺中慢悠悠的走着,忽然听到寺外隐隐传来唢呐声,正不知何事…就听一旁的几个小沙弥议论到:无问!你还不知道吧,今日是翰林院姜学士长女出嫁。小沙弥:姜学士?哎,说了你也不知道。据说是嫁到荆州!这姜姑娘平日为人甚好,经常到寺院布施。…小沙弥的声音逐渐变小………楚云白发呆立在原地,听着寺院外锣鼓唢呐~竟是出了神……是她吧…虽然只见过两面,但那个清秀娇俏的女子却是在脑海中留下了身影。姜姑娘………出嫁了。
人间只道事事无常,勇历四十五年,皇帝突然一病不起,八王爷与其长子起兵造反,发动叛军篡位谋反,正夺宫门,不想却被反包围,好一个反间计!好一个瓮中捉鳖!八王爷长笑一声!挥刀自刎,其余人等全部被处死,楚云白在福安寺出家剃度,法号,无问。
……荆州……
冬日格外寒冷,姜雪黎嫁到这不久,自己从小到大的婢女莺儿生了一场大病,幸好府中有个小厮精通各种偏方,莺儿好转与那阿诚却是生出几分情分!姜雪黎也是通情达理,许了二人婚配,房屋良田,莺儿大哭一场心中割舍不下姜雪黎,却想想自己跟阿诚也是不容易,含泪告别了姜雪黎,婚后去了阿诚的家,荆州乡下,二人日子也算过的愉快。
姜雪黎与许君儒二人出了吃饭请安,几乎很是生分,许君儒只说她像个闷葫芦,很是没趣!虽然姜雪黎不爱他却也是不讨厌他,很多事见怪不怪!她也感谢他,从未强迫过她!两年了姜雪黎从未与他同房,许君儒嘴上说着等,可早就纳了几房小妾室,姜雪黎不说,便是默许!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每想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心中就像刀割般痛。
窗外传来了信鸽!姜雪黎接住,打开爪子上的纸条,是父亲!京城变动,八王爷篡位不成自刎,翰林院洗牌,父亲为避免牵连辞官回乡!姜雪黎泪目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出嫁两年竟然变了一番天地,不好!那他!楚云白!他……他还好么?姜雪黎顿时泪目……